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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分了解的,日後萬不可在他人面前提及你的過去,知道麽”

“木溪明白,仙尊,姐姐告訴我無上心法在百妖山,我們……要去取回麽”

百妖山……方才的感知與百妖山位置相同,君清墨沈默半響,百妖山位於魔界之口,百裏剎……你究竟對木溪存的什麽心思?對面是木溪那晶亮的眸子,他不忍拂掉那眸裏的希冀,忽而回想著在幻境中木溪跳崖那幕,終究還是輕點下了頭……

無人知曉幻境那日他心內的恐慌,幻妖得死並不是幻境的破滅,而是他君清墨的精血……幻滅嗜血,破於無形……然這一切卻沒人察覺……看著冷木溪那愉悅的笑容他唇角微勾,眸內有著清淺的柔和,木溪心性純良,這丫頭……長大了……

☆、歸列瑤池

百妖山聞名便知其意,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冷木溪與君清墨去取無上心法時卻是越發順利,心下滿滿的全是感動,姐姐……你是怕我受到百妖的傷害麽?所以才特意讓他們消失的對麽?

滿是刺棘的山路上,冷木溪與君清墨同行前進,陰暗的洞中閃爍著幽幽光芒,滴答……滴答……散去了百妖的洞內竟是另一番天地,一時間到叫冷木溪看的怔了怔,巖壁上凸起的鐘乳石閃爍亮的光芒,細閃於眼,洞中百花圍繞均其盤旋於一顆百年大樹身後,樹枝茂密卻奇異的透出陽光,滴答……滴答……水滴成溪,低頭便見樹旁的那靜謐的溪流,潔凈的綠色清澈見底,若是細看還能看到溪裏游動的小魚……

原來……原來百妖散去竟是這番美景……她正擡眸望向身旁的君清墨,卻發現他神色有異,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但冷木溪卻是明顯的感受到了他的不悅,是因為姐姐的原因麽……“仙尊,我們去取心法吧”

“嗯”

溪流倒映著兩人的身影,清脆的水滴聲在此刻卻是格外悅耳,微光粼粼,漸漸的迎合著溪面上緩緩升起的煙霧竟生出幾分幻化的美麗,冷木溪邁著步子朝自顧的朝前走著,她感應到無上心法就在洞裏深處……然身後的君清墨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茂密的樹與靜謐的溪流,斂下眸子適時的遮住了裏面的流光……

樹木……溪流……

洞裏深處茅藤爬向巖壁四周,無上心法的氣息微盡……應該就在此處……可為何她卻無法看到?觀望四周,除了漫布在巖壁的茅藤外其餘一無所有,心法要如何尋找?難不成姐姐是怕途中生便繼而布下了結界?閉上眼,她凝聚起體內的真元,雙手合並於胸前,左手向右輕勻半圈只見她眉間白光一閃而逝,紅唇輕齒“蒼玄地歸來,微眼隱界開……”解語下,只見一幽蘭的光芒從地而破漸漸升起,不再留戀,冷木溪食指輕點,幽蘭的光芒便落於她手中,古老的暗黃如同久遠的歷史時代長久卻不破舊,晶瑩的指尖附上那古老的文字,無上心法……當下她心下一笑,姐姐……謝謝你……將心法收於懷中她身影一閃來到君清墨身旁,憋見他正背對著那靜謐的溪流,隨即將懷裏的心法拿出交與他面前笑道:“仙尊,無上心法現已經取回,我們回去吧!”

眼前的人兒笑魘如花,晶瑩圓潤的指尖上泛著層層光暈,幽蘭的心法在她手裏竟顯得越發神秘,君清墨低眸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無上心法,隨後他從容的接過放在懷中,骨節分明的手指並在心法上布下結界,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百妖咚,他默然不語,茂密的樹枝透著點點陽光揮灑在內,發絲如墨散於間,木溪就立於她的身側,聆聽著滴水聲靜看著百花艷,卻更似透過那層層的美景看向夢中的那人,僅是側影卻讓人如夢三生流連忘返,靜靜的立於溪旁卻讓人無法忽視,哪怕烈日炎炎但只要他一出現,仿佛冰封三尺,如同雪山寒日,足以讓四周清冷的寂靜無聲卻又讓人無法抗拒他親而近遠的疏離,日光下,他的眉眼越發清冷猶如神砥般奪人心魂,眸色琉璃深如晨星,鼻梁英挺櫻唇略薄,那如玉的肌膚卻是白皙……木溪的角度正好觀望的清清楚楚,光下那抹弧度同神筆勾勒,末了讓人驚嘆不已……按耐住心中那雀躍的心跳,她不停的告誡自己:冷木溪,這是仙尊……你萬不可再次犯錯……對了,清心咒……清心咒……

被迫的收回視線卻沒註意某人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容貌於他來說本就是一皮囊,相由心生,百年後莫不是黃土一杯罷了,紅塵煙雲終散,豈能執著於世人的念想中?然今日卻是怪異無比……盡管自己心如止水平靜無波,但……依舊無法忽視的是那心口深處那點清淡的愉悅……哪怕極淡……可他依舊無法忽視……眸子輕擡,他不動聲色的輕掃過去,這丫頭……真是讓人啼笑皆非,瞧她那緊閉著雙眼祥裝鎮定的模樣還真是……

“木溪……我們回去吧!”

“嗯”

臨走前,冷木溪回看了下洞內的美景,如果今日他們不曾踏足,是否百妖山還是妖物齊聚,輕嘆一聲她暗道:姐姐……其實木溪明白你的苦心,今日一切你早已暗中布置好了對吧,姐姐……保重……

帶兩人離去後,陰暗的角落裏,一直蠍子正悄無聲息的向外離去……

☆、地獄之火

“仙尊,我們是回瑤池麽?”

“嗯”

剩下的話語冷木溪未曾說出口,瑤池……如果可以,她希望常伴仙尊左右,僅是兩人……

魔剎宮內,驀騫陰冷著一張臉細細的聽完毒蠍的稟告,火紅的雙眸裏滿是陰狠,這個女人……這個女人非死不可,魔尊竟被她迷的七葷八素不知所謂,竟把無上心法都交了出去,簡直荒唐,憤怒之下他身上的煞氣竟生生的焚燒掉了周圍的枯木,濃煙四起,他卻渾然不知……

“過幾日便是魔尊閉關之日,現下太白掌門是誰繼位?”

黑煙裊裊,轉眼毒蠍子便已幻化出一容顏妖媚的女子,尖細的嗓音讓人忍不住心生顫栗“回護法,是婉熙”

聞言,驀騫眉頭緊皺,婉熙……這女人竟又再次回到太白,呵呵……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當初她為了君清墨放棄太白掌門之位,而今又再次返回,蠢貨……

“護法打算怎麽做?”

“怎麽做?哼、現下魔尊被那女人灌了迷魂湯根本聽不進任何話,只有等他閉關之後,這女人一死,屆時……他必潛心研法,待到那時就算他再怎麽震怒也無濟於事,更何況……如果這女人是被瑤池的人害死,你說魔尊會怎麽做?”

沈下眸子,毒蠍子隨即便明白這一石二鳥之計,“護法好計謀”

“太白既事婉熙繼位,那就暫且不動她,這女人修為僅次於我,你們若是進攻怕也討不著好,蜀山乃是長孫翌菱任位掌門,至於紫音林麽……哼,裏面皆是女弟子,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屬下明白,對了護法,今早蛇姬傳來消息,她已經成功當上了瑤池弟子,並叫我們放心”

“嗯……”

驀騫心下全是勝券在握的希冀,仿佛這一天已經到來,宮內回蕩著他張狂的笑聲……失了無上心法確實讓他惱恨不已,但……魔尊的心思他的確拿捏不準,現下既然知道了這女人,不如就用她來當踏腳石了……

然此時的百裏剎卻是在把鎏金椅上假寐著,如墨的青絲蜿蜒而下,遮擋住他的側臉,只留下那雙狐媚的丹鳳眸,同那九尾妖狐的媚眸般慵懶嫵媚,黛螺輕掃眉間那點朱砂越發妖冶,艷紅的雙唇輕瑉著,身上的紅錦散發著陣陣清香,如同那人身上清淺的馥郁……衣著如火越顯他肌膚白如脂哩,如果說君清墨如同雪上神砥清冷嫡仙,出塵飄逸是喚醒世人的神靈,那麽百裏剎就是那來自地獄中的烈火,似那黃泉路上妖冶的曼珠沙華,火紅如妖,若是采摘便會入骨如媚,它能蠱惑世人心智,哪怕明知前方是地獄烈火但為了那抹妖艷的紅也甘之如飴,他似那墜落成魔的妖神僅僅一眼便叫人甘願奉獻他的三魂七魄,美則美矣卻也危矣……

白皙纖長的手指輕劃過身上的紅錦,冰絲雲錦極其不易,這丫頭竟還將它制成衣衫贈於自己,指尖如白玉,帶著些許微涼,指腹輕輕的摩擦著衣錦上的牡丹,那一針一線談何容易?牡丹……牡丹……丫頭,你是在告訴姐姐,姐姐是這百花之王麽?傻孩子……輕嘆一聲他黛眉舒展,這一路他撤離了百妖的進攻,眼看就要閉關,丫頭,你可要好好保護自己啊……

今日瑤池內眾弟子齊聚,仙氣環繞的山峰花草木靈,三位長老也正坐於高臺內,閔老與月老相視而笑,兩人心照不宣,清墨不負所望將無上心法帶回來了,心法回歸瑤池也算落下了一塊心病,日後萬不可大意……

呼嘯的風聲響於眾人耳內,擡眼望去只見一白一藍兩道身影禦劍而來,劍氣如輝迎著日光他們如同壁人般,風無聲的掀起他們的墨發,空中墨發飛揚相於交纏,這一幕不知引來多少弟子羨慕的,嫉妒的目光,其中有道甚是迷惑,冥宇特就於人群中,他擡眸看向冷木溪,心下幾番疑慮,會是她麽……如果不是她,那又是誰?他是冥族之子,冥族世世代代都已守護上古神獸為己任,冥子向來可以感性神獸的氣息,然對於冷木溪他卻感應不出,他上山已有數日,多少也聽聞祭老不喜她的緣由只因她來路不明,連他都無法探知過去,當下他便心異,冷木溪……會是你麽……

劍落,君清墨飛身上前坐於白玉椅上,清冷的眸子看向底下的眾弟子,他冷然開口“此番下山收獲良多,我決定三日之後有弗霖帶著新進弟子中資質頗高的弟子下山歷練”

“下山歷練?”

“是啊,我早就想下山了”

“我也是,我也是,不然山上都悶死了”

“正好,我也想實踐一番自己的修為到底升至幾級,可是仙尊怎會突然讓我們下山歷練?”

“這個……不知道””

底下弟子都在相互揣測仙尊的意思,然祭老也是不明所以,他正想開口詢問卻被閔老月老按耐住,兩人對他輕皺眉頭:清墨自有安排,無奈之下他只得靜坐於此,繼而又聽那清冷且疏離的嗓音道“弗霖,三日之後你就帶著新進弟子下山去吧”

聞言,一弟子撩衣而跪,端正的五官透著些許秀氣,膚色略白,給人一種淡然舒心的感覺,他了無聲色的看了一眼臺上的三位長老,而後恭敬道“弟子遵命”

“都散了吧”

眾人散去,只留下冷木溪一人還立於那,奇怪,仙尊突然讓弗霖帶著新進弟子下山到底適合用意?難不成他發現了什麽嗎?一個念頭在她腦中一閃而過,莫非是關於無上心法?未等她理清思緒便略腰間被人緊緊摟住,鼻尖傳來淡淡的檀木香,她隨即一笑

“姐姐,你終於回來了,麟兒想死你了”陽光下,那張白嫩的臉上滿是想念,晶亮的雙眼裏滿是委屈,他紅唇嘟起明顯的滿是一副被拋棄的模樣,冷木溪看著那雙微微發紅的大眼睛當下便心軟了幾分,她伸手出去捏了捏那白嫩的臉蛋,“木溪也想麟兒啊,老實說最近是不是又偷吃了,看看,都長胖了”

“麟兒沒有”

纖長的睫毛上掛著些許淚珠,輕嘆一聲,這小蘿蔔頭……隨即便將他擁入懷裏,“走吧,姐姐給你做雪耳粥去”

雪耳粥?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清香軟糯的味道,麟兒立馬牽著她的手朝著廚房前去……姐姐回來了,他就不用偷偷溜出去了……

一時間清脆的笑聲響於瑤池各地,無人註意原本散去的一名弟子忽然又回到的原地,看著冷木溪離去的方向她勾唇輕笑,那雙眸子裏毫不掩飾的全是狠辣……冷……木……溪

☆、夢回千年

“百裏剎,求求你,放過他,求你……”

“木溪……你當真不恨他?”

“不恨”

“不怨?”

“不怨。”

斂下眸子,他柔情四溢的眸子裏掩下那刻入的骨髓的傷痛,木溪,你可知道我多想用畢生元靈來塵封你的心?然我不能,你愛他,甘願為他付出一切,而我愛你,又何嘗不是?世人皆道癡然,可誰又能明其理?道其由?哪怕……哪怕你愛的人不是我……只要能遠遠的看著你,我也甘之如飴……

“好,我放了他”

“紫音掌門,你走吧!”

“木溪……你……當真不愛他了麽?”

“不愛,百裏,你聽我說,開始我的確很愛他,他就像天上的那彎圓月般的遙不可及,可如今……我卻是明白了自己的心,與他我曾有愛,但現在只是迷戀……百裏,我想試著接受你也未嘗不可”

那時間……他的笑足以讓百花雕謝,滿是寵溺的雙眸柔蜜似海……

“木姐姐,你醒醒啊,木姐姐,”

身體止不住的晃動,冷木溪難受的皺了皺眉,麟兒這小鬼真是越發不討喜了,然麟兒只是用那大大的眼睛看著她,奇怪,木姐姐是在做什麽美夢麽?白嫩的小臉湊近一看“啊……”

“啊……”

“麟兒你做什麽呢?是不是不想吃雪耳粥了?今日晨練了麽?”

揉了揉眼睛,冷木溪下床道“麟兒,我發現你最近膽兒可是越來越大了,正做美夢呢,都怪你……”

“嘿嘿,木姐姐,對了,今日我聽說弗霖師兄帶著新進的弟子都下山去了,還有就是仙尊找你……哎,木姐姐,你忘記穿衣服了……”

看著冷木溪去而覆返的身影,麟兒不禁扶額,木姐姐速度可真快……還是仙尊管用,圓圓的臉蛋上滿是竊笑,若是細看定能發現那雙眼睛賊亮賊亮的……

那夢好生奇怪,百裏……百裏……是姐姐麽?可是為什麽後來也扯上仙尊了呢?好亂啊……甩了甩頭冷木溪將這繁瑣的思緒拋開,漫步至如水殿,殿門自開,如水如水……仙尊,是心如止水的意思麽?

奇怪……怎麽沒人啊?殿內霧氣裊裊,細聽竟還有些許流動的水聲,環繞著仙霧亦幻亦真……白玉池裏那人青絲散披,背影越發不似真……空中偶爾傳來淡淡的木松清香,層層仙霧環繞而上……繼而清冷的聲音響起“麟兒,過來給我擦拭”

擦拭?擦拭?擦拭?

流動的水聲……仙尊找她?擦拭?瞬間冷木溪如玉的雙頰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紅,這小鬼竟敢欺騙她,怎麽辦?該離去還是留下來!

留下來?留下來做什麽?欲哭無淚……

“麟兒,怎麽,想反悔了?不是你自己說要給我擦拭的麽?”

獨有的嗓音裏有著清淺的揶揄,麟兒……你真是……真是……深吸一口氣,冷木溪強迫自己迅速的冷靜下來,她白皙的雙手遮住了眼,但詭異的卻留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貓著腳正要悄然離去時……那剎那四目相對,震驚之下冷木溪捂住了嘴,還好……還好沒有叫出聲來,不然……可真是要丟死人了……不過心下還是偷偷的打量著仙尊火辣的身材……白如肌哩,完美的線條如同人魚完美的弧形,還有那健壯的……呸呸呸……冷木溪你在想什麽……

“那個,仙、仙尊……我,我去給你遞浴帕,不是,我,我去找麟兒來”

君清墨看著那落荒而逃的身影,他嫡仙的容顏上滿是錯愕……木溪……她到底看見了什麽……臉上的潮紅越發可疑,他清冷的眸子掃了下池水,生平頭一次覺得這水溫竟是這般讓人……礙眼……

一刻鐘後,君清墨正了正神色,一如往常的看著眼前的冷木溪……“你……”

“我什麽都沒看到,我只見到了仙尊的背……不是,我……我沒看到仙尊的背……”話落後,冷木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低著頭,小巧如玉的雙耳卻微微泛紅……

空氣仿佛在此刻凝結,君清墨眸中劃過窘迫、這丫頭……“咳……咳……木溪,方才無事,現下弗霖已帶著新進弟子下山歷練,我要你暗中於他們前行”

“仙尊是懷疑裏面有奸細?”

“不錯,所以你一路得小心為上,若有危險記得吹響白玉笛,知道麽”

“嗯”

殿內的靜謐越發讓兩人尷尬不已……“額……那個,仙尊,我,我先去修行劍法去了”

憋見地上的木簪,君清墨眸裏有著淡淡的笑意……這丫頭,是落荒而逃麽……斂下眸子,他不禁思索著,

閔老三人那裏他早已交代過歷練的緣由……至於木溪此番前去……哎!這丫頭不能一輩子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只有逆境才能讓她成長……也才能……讓他放心……

☆、山腳遇險

弗霖率領眾弟子朝著山腳前行著,黑夜中看不清他的情緒,但那溫潤的嗓音一如往常

“大家先在此歇息吧,此番下山乃是歷練,所以我們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知道麽?”

“是,大師兄”

冷木溪雖隔得遠但的卻是很清楚,不行……不能讓他們發現她,對了,隱在木中,意之吾心,魂鷺木筏,隱……

微亮的白光一閃而過,原地裏哪裏還有冷木溪的身影?隱在樹中的她將前方的一切都看的真實,火堆旁,部分新進弟子都在念叨著關於歷練的事,然弗霖只是潛心打坐,絲毫不受影響。火堆劈裏啪啦的響著斷裂的木枝聲,那微紅的光芒打在沒人臉上越發的不似真切。

“哎,你們說此番下山我們會不會遇上什麽妖怪?”

“切……要真遇上才好呢,正好可以試試我修習的如何,”

“是啊,不過這次,卻只有我們五名新進弟子跟著大師兄下山,萬一有妖怪……不知道我們勝算有多少”

“不管如何,總之是個實踐的機會不是?”

眾人七嘴八舌的附和著,對於他們來說歷練乃是大展身手的機會,忽而一陣狂風襲來,掀起了地上的火堆,燃燒的火枝四處紛飛著但火星卻從未熄滅,反而漸漸增大

“不好,這風來的有問題,大家小心”

狂風不止,大家連忙禦氣抵擋,一旁凝神打坐的弗霖雙眸微咪,眸子一一掃過警戒的眾人,開口道“防守抵擋,切勿分散精力”

“是,大師兄”

狂風詐起,飛沙走石,林中只見六點微白星光環繞於身,樹內,冷木溪黛眉輕捷:不對,這風來的著實有異,閉上雙眸她開啟體內的精元,意念集中,不好,這妖風開路不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留下元靈,本大人饒你不死……”

大人?聞言,大家相視一眼,眸裏有著不解,果真有怪,只是不知這大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疑歸疑,心中的戒備卻不曾放松“何人在此藏頭露尾,有本事就出來手底下見真招”

“哈哈哈哈,既然你們迫不及待的想死,那……本大人就成全你們”

“吼……”

震耳欲聾的吼聲幾乎刺破耳膜,心中默念著清心咒更是加強真氣,已氣凝劍,已劍抵險,險遇而安……突起的狂風忽而停下,火堆歸位繼續燃燒著,樹靜,風止,只見停下的風中忽而升起白煙,一成年猩獸幻化而出,血紅色的鬢南下是那魁梧兇猛的身軀,黑如墨的五官卻是半張人形面,然另一半卻是原本的面貌,身軀足八丈高,它低頭看著眼前這些渺小的人類,眼裏滿是不屑,陰寒的嗓音再次響起“把元靈留下,本大人可以讓你們死的痛快些”

那聲音如同地獄的惡鬼,讓人不寒而栗,弗霖看著眼前的怪獸眸中情緒不明,體內的感知告訴他這是一頭成年幻影獸,此獸極為兇惡,每逢陰暗的夜晚都會出沒於此,幻影獸其主要是以吸食修道者的元靈而活,修為越高於他越有益,若是每逢月圓吸食七七四十九個修道元靈,皆可幻化人形法力大增,而今看那半張人形臉,他垂下眸子,看來它定然還差幾個元靈,才弄成現下不人不鬼的模樣。

薄唇輕瑉,弗霖立刻飛身上前“大家原地守住真氣,以靈布下結界,萬不可讓這孽畜有機可趁”

“是,大師兄”

隨即不斷的沖破真氣,雙手合十默念心法,只見原本微弱的白光漸漸的附上一層光暈,忽而四周無聲,結界就此布下

“大師兄還在外面,不然我們去幫他吧!”一弟子正要打開結界之門走出去時,手臂卻被人拉住,回頭便看見眾人凝重的神色“你想死不成,大師兄千方百計叫咱們布下結界防守真氣,你若出去那方才的一切豈不功虧一簣?放心,我們先在這守著,如若大師兄力不抗敵,屆時我們在殺出去”

“這……”

“守好陣地,我們靜觀其變”

這方,弗霖與幻影獸不斷變換身影,巨大的毛掌不斷揮舞著,它身影萬變,每到之處皆是狼藉,“愚蠢的人類,還不快獻出你的元靈”

退無可退,弗霖大呵一聲,虛招向前趁著幻影獸抽離片刻時他騰空而起,左手凝氣成劍向它心房刺去……然幻影獸顯然知曉,巨型的毛掌一揮連帶掀起一片土壤,瞬間狂風詐起,樹木皆離,結界中的弟子不斷提升真元,他們雙手合十靜坐於此,口中默念的心法,原本無光的結界竟在此刻生出點點銀暈……

劍氣如同藍色幽芒在狂風中顯得格外刺眼,體內不斷凝聚著真氣游走與四肢,他眸裏閃過狠厲,猛地將精元灌入劍中,一個側影閃身向前瞄準幻影獸面門元靈,幻影獸大驚,急忙抵擋眉心深處,剛一擡手臂便見一縷白光沒入心房“破……”

白光不斷增大,幻影獸好似壓抑著強烈的劇痛失聲吼道“我要殺了你……啊……”它亂了章法的精元不斷失去威力,不在戀戰,弗霖趁機將精元擴散到四肢後而深吸一口氣“靈升日月……歸……”聲落,原本還在揮舞的幻影獸忽然爆體而亡,點點精元從它體內滲出,一點一點凝聚成形,瞧準時機正當弗霖伸手接住時元靈擴散竟不翼而飛……眸中瞬間怒意滔天泛著陰狠毒辣,而後一聲細響他眸裏歸於平靜,只是那袖中緊握的雙手洩露了此刻的情緒……

“大師兄,你沒事吧”

“是啊,大師兄方才真厲害”

“就是就是,這該死的妖怪,日後我們定得勤加修習了,否則……”

無心理會他們的話語,弗霖平靜的眸子裏四處尋找著什麽、是誰……到底是誰壞了他的好事……

漆黑的夜空中一切歸於平靜,只是隱於樹中的冷木溪心下震驚不已……她睜大的眸子裏難以置信……弗霖……弗霖竟然想吞沒了元靈……不……往日裏的弗霖待人親和,讓方才那一眼她絕沒看錯……如果,如果不是弗霖,那他到底是誰?上瑤池又有什麽目的?

然此刻的山頂上,一男子負手而立,玉骨般手指中那點銀芒靜靜的躺著,微涼的指尖輕輕動了下,只見元靈沒入他手中,風無聲的掀起他的衣角,轉身間竟是那抹白……

☆、麟兒下山

一連數日,弗霖一切皆屬正常,並無反態,就連冷木溪都不禁懷疑自己當時是否看錯了……自從遇險那日後這幾日也較順利,小心翼翼,她萬不可被人察覺。

正是六月的天便烈日炎炎,大家不禁加快腳步只希望快點找到客棧好生歇息,步入街道聽著街上人來人往的吆喝聲叫賣聲並未讓他們停住腳步,直至來到泰來客棧……弗霖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在面前的桌上:

“小二,快給我們準備六間上房”

“哎,好勒”

拿著字牌他們快步上樓,然隱於後方的冷木溪這才幻形而出,一襲白衫,青絲素挽,精致的眉眼下微透著些許風情,手執白玉骨扇,翩翩佳公子當之如是也……

“小二,給我準備一間上房,對了,再備上飯菜,菜色皆素”

“哎,好勒,客官樓上請”

漫步上樓時冷木溪便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隨即加快腳步,她拿著字牌進了房門,看了看四周無人繼而朝著身後道“出來吧!我知道你跟來了”寂靜無聲,屋內只她一人,忽而她勾唇輕笑“再不出來我可要將那些飯菜退了哦”果然,下一秒……

幽白的光芒微微一閃,眼前著白嫩的小蘿蔔頭不是麟兒又是誰?他搭吧著眼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白潤的指尖輕扯著冷木溪的衣衫“姐姐,我知錯了,可我真想下山找你”

“快回去,山下很危險,這次仙尊叫我好好跟蹤弗霖他們,你可別壞了我的大事”

“跟蹤?為什麽?難道仙尊懷疑大師兄是內奸?還是那群新弟子是內奸?”麟兒大大的眼睛裏滿是不解,最近木姐姐真是越來越神秘了,也越來越……漂亮了

“小孩子別知道這麽多,對了,上次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說,上次是不是你的鬼主意?竟敢騙我去仙尊那裏,麟兒,你最近是皮癢了對吧!”

上次?上次他做了什麽!他不就是自告奮勇的給仙尊擦拭麽,然後就騙了木姐姐進去……騙了木姐姐……完了,小小的臉蛋苦不堪言,“姐姐,我知道錯了……”

“麟兒啊,聽說瑤池上的紅雲仙鯉又少了一條”

“姐姐,我知錯了”

“麟兒啊,聽說瑤池後山的白玉果樹又結不出果子了”

“姐姐,我,我知錯了”

“麟兒啊,聽說廚房裏經常有老鼠偷東西吃”

每念一句麟兒的頭便低上一分,他是真的知道錯了,就不應該騙木姐姐,哎……早知道當初就再多騙幾次,正要開口時門外敲門聲響起,隨後一個閃身便消失不見,冷木溪起身開門,“公子,您的飯菜到了,小的給您放桌上了”

“嗯,謝謝”

“不用不用,公子若有需要下樓打個招呼就好”

“嗯,”

待小二離去時,麟兒再也忍不住閃身而出,看著桌上那色香俱全的飯菜他立馬著手就吃,嗯,這山下的東西就是好吃看來這次下山還真是對了,嘴裏吃著菜含糊不清道“姐姐,我們……我們要多久才回瑤池啊”

多久……多久……她也不知道是多久,但……不論多久,她都必須揪出這幕後之人……

“護法,冷木溪現下已經悄然下山,我們是否……”

魔剎宮內,一白衣弟子正低頭告知瑤池的一切近況,白錦如雲,此人正是瑤池新進弟子中的一人,然背對著她的男子轉身竟是那張揚的紅發

“殺冷木溪並不急於一時,眼下更為重要的是神石,傳聞神石是藏於無上心法內,但本護法卻是不信,昔日一戰神石被君清墨封於太白的三生石內,而今太白是婉熙那女人繼位,原本想利用瑤池內那幾個老東西的手來殺了冷木溪,現在本護法改變主意了……”眸裏滿是陰狠,驀騫張狂的笑著,“魔尊無心稱霸六界,然婉熙善妒,若她知曉君清墨心中那人是冷木溪,屆時必會腥風血雨,祭離那老東西也必定會推波助瀾,等那女人成為眾矢之的,我們在趁亂進攻太白從而取的神石,紫音林那幫老尼姑也該換人了,傳信給毒蠍,叫她無論如何都要了結了佰君那個老尼姑,只有了結了她,君清墨才會出山,屆時……”

“是”

“退下吧,莫叫他們起了疑心”看著蛇姬遠去的背影,驀騫久久不語,自從百裏剎救起他的那刻起,他的命便是魔尊的,如今策劃了這一切又如何?哪怕魔尊真要殺他,他也甘之如飴……

☆、紫音門主

紫音門乃是五派之首四派之一,多年來紫音門不理紅塵俗世,避世與山中,門下皆是女弟子更是不能擅自下山,也是紫音門的規矩,違令者只有一個字…。死……

環山綠水,湖泊亭橋一眼望去好不美麗,長長的白理梯蜿蜒而上,階梯兩側皆是本門弟子,淺紫的衣衫上並無太多繁瑣的花式,如墨的長發只用一根墨玉簪輕挽於內,這紫音門當真是以女子為天啊……

然此刻的繼任紫音門主的卻是夏薰芫,年過半百的她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是這一代的紫音門門主,門主衣衫的錦色比門中弟子的頗為深些,她秀麗的容顏上滿是疲憊,頭上的青絲散披著,雙眸也甚是倦然,自那日一戰後她日日足不出戶,只有不斷修煉,她夏薰芫才有實力淩駕紫音。凝神護法真元游走於丹田蔓延四肢,一刻鐘後菱蠢傾吐一口白霧,這聞理三觀她終於破了,現下魔剎蠢蠢欲動然昔日太白一站甚神石被封印於三生石內,如今……哎……

“咚、咚、”

“門主,飯菜給你備好了”

“嗯,退下吧”

連眸子都未曾擡一下夏薰芫便應道,優雅起身她隔空取過飯菜,騖的給自己到了杯茶,看著杯中茶水所倒映出的影子不禁凝眸,自接任掌門以來她從未慌神過,然這次卻……忽而淡然的眼神變得淩厲無比,口中三分譏笑出口的嗓音卻如老歐一般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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